螳螂
二、它的巢
虽然我们的螳螂是如此的凶猛而又可怕,它身上有那么多的杀伤性很强的武器,还有那么凶恶的捕食方法,甚至它居然要以自己的同类为食。尽管如此,螳螂也和人类是一样的,不光有缺点和不足之处,还拥有很多自己的优点。比如,螳螂能够建造十分精美的巢穴,这便是螳螂众多优点中很突出的一个。
螳螂建造的窠巢,在有太阳光照耀的地方随处都可以找得到。比如,石头堆里,木头块下,树枝上,枯草丛里,一块砖头底下,一条破布下,或者是旧皮鞋的破皮子上面等等。总之一句话,在任何东西上,只要那个东西上有凸凹不平的表面,都可以作为非常坚固的地基。螳螂就是利用这样的地基建巢的。
螳螂的巢,大小约有一两寸长,不足一寸宽。巢的颜色是金黄色的,样子很像一粒麦子。这种巢是由一种泡沫很多的物质做成的。但是,不久以后,这种多沫的物质就逐渐变成固体了,而且慢慢地变硬了。如果燃烧一下这种物质,便会产生出一种像燃烧丝质品一样的气味儿。螳螂巢的形状各不相同。这主要是因为巢所附着的地点不同,因而巢随着地形的变化而变化,会有不同形状的巢存在。但是,不管巢的形状多么千变万化,它的表面总是凸起的。这一点是不变的。
整个的螳螂巢,大概可以分成三个部分。其中的一部分是由一种小片做成的,并且排列成双行,前后相互覆盖着,就好像屋顶上的瓦片一样。这种小片的边沿,有两行缺口,是用来做门路的。在小螳螂孵化的时候,就是从这个地方跑出来的。至于其他部分的墙壁,全都是不能穿过的。
螳螂的卵在巢穴里面堆积成好几层。其中每一层,卵的头都是向着门口的。前面我已经提到过了,那道门有两行,高提器验您动料·,有一半是从左边的门出来的,分成左、右两边。所以,在这些幼虫中,有一半是从左边的门出来的。其余的则从右边的门出来。
有这样一个事实是值得注意的,那就是母螳螂在建造这个十分精致的巢穴的时候,也正是它产卵的时候。在这个时候,从母螳螂的身体里,会排泻出一种非常有粘性的物质。这种物质和毛虫排泻出来的丝液很相像。这种物质在排泻出来以后,将与空气互相混合在一起,于是就会变成泡沫。然后,母螳螂会用身体末端的小勺,把它打起泡沫来。这种动作,特别像我们用叉子搅打鸡蛋蛋白一样。打起来的泡沫是灰白色的,与肥皂沫十分相似。开始的时候,泡沫是有粘性的。
但是过了几分钟以后,粘性的泡沫就变成了固体。
母螳螂就是在这种泡沫的海洋中产卵,繁衍后代的,每当它砍下一层卵以后,他就会往卵上覆盖上一层这样的泡沫。于是,很快地,这层泡沫就将变成固体了。
白色固体是小螳螂的“家”
在新建的巢穴的门外面,有一层材料,把这个巢穴封了起来。看上去,这层材料和其他的材料并不一样——那是一层多孔、纯洁无光的粉白状的材料。这与螳螂巢内部,其他部分的灰白颜色是完全不一样的。这就好像面包师们把蛋白、糖和面粉搅合在一起,用来作饼干外衣的混合物一样。这样一种雪白色的外壳,是很容易破碎的,也很容易脱落下来。当这层外壳脱落下来的时候,螳螂巢的门口,完全裸露在外,可以看出来,门的中间装着两行板片。不久以后,风吹雨打会把它侵蚀,将它剥成小片,于是这些小片会逐渐地脱落下去。所以,在旧巢上,就看不见它的痕迹了。
至于这两种材料,虽然它们从外表上看来,一点儿也不一样,但是实际上,它们的质地是完全一样的。它们只不过是同样原质的东西的两种不同的表现形式罢了。螳螂用它身上的勺打扫着泡沫的表面,然后,撇掉表面上的浮皮,使其形成一条带子,覆盖在巢穴的背面。这看起来,就像那种冰霜的带一样。因此,这种物质实际上仅仅是粘性物质的最薄、最轻的那一部分。它看上去之所以会比较白一些,主要是因为它的泡沫比较细巧,光的反射力比较强罢了。
这可真是一个非常奇异的操作方式。它相当有自己的一套方法,可以很迅速、很自然地做成一种角质的物质。于是,螳螂的第一批卵就生产在这种物质上面了。
螳螂真是一种很能干的动物,也是一种很有建筑才能的动物。产卵时,它排泻出用于保护的泡沫,制造出柔软得像糖一样的包被物,同时,它还能制作出一种遮盖用的薄片,以及通行用的小道。而在进行这一切工作的时候,螳螂都只是在巢的根脚处站立着,一动也不动,用不着移动身体,就在它背后建筑起一座了不起的建筑物,而它自己对这个建筑物连看都不看一眼。它那粗壮而有力的大腿,在这件事的整个过程中,竟然没有用武之地,发挥不了什么作用,一点儿都没有做什么。这所有一切的繁杂工作,完全都是这部小机器自己完成的。
母亲的工作成功完成以后,就洗手不干了,放开一切,跑走了。我总是对它抱着一线希望,盼望着它有朝一日能够回来看一下,以便表示一些它对整个家族的生产的爱护和关切之情。但是,我的这个希望总也得不到实现。看起来很显然,这一点对于它竟然没有一点儿兴趣了。它真的是一去不回头了。
所以,根据这一事实,我便得出了这个结论:螳螂都是些没有心肝的东西,尽干一些残忍、恶毒达到极点的事情。比如,它以自己的丈夫作为美餐,而且,它居然还会抛弃它自己的子女,弃家出走且永不归还。
螳螂卵的孵化,通常都是在有太阳光的地方进行的,而且,大约是在六月中旬,上午十点钟的时候。
在前面的文章里,我已经告诉过大家了,在这个螳螂巢里,只有一小部分可以为螳螂幼虫当作出路。这一部分指的就是窠巢里面那一带鳞片的地方。再仔细地观察一下,你就会发现在每一个鳞片的下面,都可以看见一个物体,而且稍微有一点儿透明的小块儿。在这个小块儿的后面,紧接着的就是两个大大的黑点。那不是别的什么东西,就是那个可爱的小动物的一对小眼睛了。幼小的螳螂蛴螬,静静地伏卧在那个薄薄的片下面。如果仔细地看一下,就会发现它现在差不多已经有将近一半的身体解放出来了。下面,再看看这个小东西的身体是什么样的吧。它身体的颜色主要是黄色,又带有一些红的颜色。它长了一个十分肥胖而且很大的脑袋。从这个幼虫的外面的皮肤来看,非常容易地就能分辨出它的那对特别大的眼睛来。幼虫的小嘴是贴在它胸部的,腿又是和它腹部紧紧相贴的。这只小幼虫,从它的外形上看,除了它那些和腹部紧贴着的腿以外,其他部分都能够让人联想到另一种动物的状态,那就是那种刚刚才离开巢穴的蝉的最初期的状态。这种状态和此时的螳螂幼虫像极了。
和蝉一样,为了图方便,但是更重要的是为了安全起见,幼小的螳螂刚一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来,的确有穿上一层结实的外套的必要。要是幼虫打算从巢穴中非常狭小而又弯曲的那条小道里爬出来,如果它想要完全地把自己的小腿伸展开来,那将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了。这主要是因为,如果它完全伸展开身体,高高翘起那尚还缺乏力量的用来杀戮敌人的长矛,然后再竖立起它那十分灵敏的触须,那么这样一来,它自己就完全把自己的道路给阻挡住了,以至它无法前行,而根本不可能从通道中爬行出来。正因为如此,这个小动物,在它刚刚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,它是被团团包裹在一个襁褓之中的,那种形状就好像一只小船一般。
在小幼虫刚刚降生,出现在巢中的薄片下面不久以后,它的头便逐渐地变大,一直膨胀到形状像一粒水泡一样为止。这个有力气的小生命,在出生后不久,就开始靠自己的力量努力生存。它一刻也不停地一堆一堆地努力地解放着自己的躯体。就这样,每每做一次动作的时候,它的脑袋就要稍稍变大一些。最终的结果是,它的胸部的外皮终于破裂了。于是,它便更加努力,“乘胜追击”。它摆动得更加剧烈了,也更加快了。它挣扎着,用尽浑身解数,不停歇地弯曲扭动着它那副小小的躯干。看来,它是义无反顾地下定决心要挣脱掉这一件外衣的束缚,想马上看到外面的大千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。新渐地,首先得到解放的是它的腿和触须,然后,它继续不懈地努力。又进行了几次摆动与挣扎以后,终于,它的目的和企图就完全实现了。
有几百只小螳螂,他们同时团团地拥挤在不太宽敞的巢穴之中,这场景,倒真的算得上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奇观呢!当巢中的螳螂幼虫还没有集体打破外衣,还没有集体冲出襁褓,变成螳螂的形态之前,首先暴露出它的那双小眼睛。我们很少会见到哪一个单独的小动物独自行动。情况恰恰相反,就好像存在什么统一行动的信号一样,每这这信号传达出来的时候,速度非常之快,几乎所有的卵差不多在同一时刻孵化出来,一起打破它们的外衣,从硬壳中抽出身体来。因此,也就是在一刹那之间,螳螂巢穴的中部顿时如同召开大会一样,无数个幼虫一下子集合起来,挤满了这个不太大的地方。它们近乎狂热一般地爬动着,似乎很兴奋、很急切地要马上脱掉这件困扰它们生活的讨厌的外衣。在这之后,它们或者是不小心跌落,或者是使劲地爬行到巢穴附近的其他的枝叶上面去。再过几天以后,就会在巢穴中又发现一群幼虫,它们同样要进行与前辈们相同的工作,直到它们全都孵化出来。于是,繁衍就这样不停地继续下去。
然而,有一点非常不幸!这些可怜的小幼虫竟然孵化到了一个布满了危险与恐怖的世界上来,也许它们自己还并不清楚明白这一点。曾经有过好多次,我在门外边的围墙内,或者是在树林中的那些幽静的地方,看到螳螂的卵在孵化,一个个小幼虫破壳而出。我总有一种美好的愿望,希望能够尽自己微薄的力量,好好地保护这些可爱的小生命,让它们能够平平安安而且快快乐乐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。但是,很不幸,这种愿望总是会成为泡影。已经至少有二十次了(实际上比这要多得多),我总是看到那种非常残暴的景象,总是亲眼目睹那令人恐惧的一幕。这些还不知道什么叫危险的小幼虫,在它们乳臭未干的时候,便惨遭杀戮,还没来得及体验一下生活,体会一下生命的宝贵,就已经结束了年幼的生命,真是可怜啊!螳螂虽然产下了许多卵,但是事实上,它并没有生产极大数目的卵。至少,它所产下的那些卵,还不足以抵御那些早已在巢穴门口埋伏多时,一旦幼虫出现,便会不失时机地加以杀戮强大的敌人。
对于螳螂幼虫而言,它们的最具杀伤力的天敌,要算是蚂蚁了。几乎每一天,我都会有意无意地看到,一只只蚂蚁不厌其烦地光临到螳螂巢穴的旁边,非常耐心,而且信心十足地等待时机的成熟,以便立即采取先下手为强的行动。我一看到它们,就千方百计地帮着螳螂驱赶它们,可是,无济于事。我的能力经常都驱逐不了它们。因为,它们常常是先人一步,率先占据有利的位置。看来,蚂蚁的时间观念还是很强的,但是,虽然它们早早就静候在大门之外,可它们却很难深入到巢穴的内部去。这主要是因为,螳螂巢穴的四围有一层硬硬的厚壁,这便形成了十分坚固的壁垒,因而,蚂蚁对此束手无策。它们的智慧还不足以使它们想出冲破这一层屏障的办法。不过,它们总是埋伏在巢穴的门口,静候着它们的俘虏。
因此,螳螂幼虫的处境实在是非常危险的。只要它一不小心跨出自家大门一步,那么,马上就会坠入深渊,葬送了自己的生命。因为守候在巢边的蚂蚁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顿美餐的。一旦有猎物探出头来,便立刻将其擒住,然后再扯掉幼虫身上的外衣,将其毫不客气切成碎片。在这场战斗中,你可以看到,那些只能利用随意的乱摆来进行自我保护的小动物,和那些前来俘虏食品的非常凶猛、残忍的大队的强盗们展开激烈的拼杀。小动物们尽管非常弱小,但是仍然坚持着、挣扎着,不放弃对求生的渴望。但是,这种挣扎与那些凶恶之众相比,显得多么可怜啊!用不了多长时间,也就是一小会儿的工夫,这场充满血腥的大屠杀便宣告终结了。残杀过后,剩余下来的,只不过是碰巧有幸能够逃脱敌人的恶爪的少数几个幸存者而已。其他的小生命,都已经变成了蚂蚁口中之食了。就这样,一个原本人丁兴旺的家族就衰败了。
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。前面我们曾提到过,螳螂是一种十分凶残的动物。它不仅以锋利的杀伤性武器去攻击其他的动物,以猎取食物,而且还居然以自己的同类为食,并且在食用自己的同胞骨肉时,竟然还那样心安理得坦坦荡荡。然而,就是这种可以被视为昆虫中的灾害的螳螂,如今,在它刚刚拥有生命的初期,本身也要牺牲在昆虫中个儿头最小的蚂蚁的魔爪下,这难道不奇妙吗!大自然造物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啊!这种小小的恶魔,眼睁睁地看着它自己的家族被这样毁掉,它自己的兄弟姐妹被这么一群小小的侏儒所欺凌,所吞食,却对此束手无策。只能傻傻地目送亲人们远离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。
不过,这样的情形并不会持续相当长的时期。因为,遭到不测的只是那些刚刚问世,刚刚从卵中孵化出来的幼虫而已。但是,当这些幼虫开始和空气相接触以后,用不了多长时间,便会马上变得非常的强壮。这样一来,渐渐地,它自己就具备了能够自我保护的能力了,再也不是那些任人宰割的可怜虫了!
在它长大一些以后,情况就大不相同了。它从蚂蚁的群里,快速地走过去,它所经过的地方,原来任意行凶的敌人们都纷纷跌倒下来,再也不敢去攻击和欺负这个已经长大了的“弱者”了。螳螂在行进的时候,把它的前臂放置在胸前,作出一副自卫的警戒状态。它那种骄傲的态度和不可小视的神气,早已经把这群小小的蚂蚁吓倒了。它们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,有些甚至已经望风而逃了。
但是,事实上,螳螂的敌人,不只是这些小个子的蚂蚁,还有许多其他的敌人。这些天敌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吓倒的。比如说,那种居住在墙壁上面的小形的、灰色的蜥蜴,就很难对付。对于小小螳螂的自卫和恐吓的姿势,它是全然不在意的。小蜥蜴进攻螳螂的方法主要是用它的舌尖,一个一个地舐起那些刚刚幸运地逃出蚂蚁虎口的小昆虫。虽然一个小螳螂还不能填满蜥蜴的嘴,但是,从它的面目表情便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,那味道却是非常之好。看来,它相当满意。每吃掉一个,蜥蜴的眼皮总是要微微一闭,这的确是一种极端满足的表现。然而,对于那些年轻的、仍不走运的少年螳螂而言,它们真可谓“才出龙潭,又人虎穴”啊!
不仅仅是在卵孵化出来以后是如此的危险,甚至就是在卵还没有发育出来以前,它们就已经处于万分危险之中了。有这样一只小个儿的野蜂(challis),它随身携带着一种刺针,其尖利的程度,足可以刺透螳螂的由泡沫硬化以后而形成的巢穴,这样一来,螳螂的血统,就如同蝉的子孙后代一样,遭受到相同的命运。这样一位外来的客人,并没有受到谁的邀请,就在螳螂的巢穴中擅自决定产下自己的卵。它的卵的孵化也要比这巢穴的主人的卵提前一步。于是,螳螂的卵就会顺其自然地受到侵略者的骚扰,被侵略者吞食掉。比如说螳螂产下一千枚卵,那么,最后剩留下来的,没有遭受毁灭噩运的,大概也就只有一对而已了。
这样一来,便形成了下面这条生物链。螳螂以蝗虫为食,蚂蚁又会吃掉螳螂,而蚂蚁又是鸡的食品。但是,等到了秋天的时候,鸡长大了,长肥了,我又会把鸡做成佳肴吃掉,这可真有趣!
或许螳螂、蚱蜢、蚂蚁,甚至是其他个儿头更小一些的动物,食用之后都可以增加人类的脑力。它们采用一种非常奇妙但又见不到的方法,提供给我们的大脑某种有益的物质。然后,作为我们人类思想之灯的油料。它们的精力慢慢地发达起来,然后贮蓄起来,并且一点一点地传送到我们身体的各个部位,流进我们的血脉里。它们滋养着我们身上的不足之处。我们就是生存在它们的死亡之上的。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永无穷尽的循环着的圆环。各种物质完结以后,在此基础上,各种物质又纷纷重新开始一切;从某种意义上讲,各种物质的死。就是各种物质的生。这是一个十分深刻的哲学道理。
很多年前,人们总是习惯性地把螳螂的巢看做是一种充满迷信的东西。在布罗温司这个地方,螳螂的巢,被人们视为医治冻疮的一种丹灵妙药。大多数人拿一个螳螂的巢,然后把它劈开成两半,挤出里面的浆汁来,涂抹在痛楚的部位。农村里的人常说,螳螂巢的功效,就仿佛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一样。然而,我自己从没有感到它有什么功效。
与此同时,也有一些人盛传,认为螳螂巢医治牙痛非常有效。假如你有了它,也就用不着再怕什么牙痛了。一般情况下,妇女们常常在月夜里到野外去收集它,然后,很小心地收藏在杯碗橱子的角落里,或者是把它们缝在一个袋子里面,仔细珍藏起来。如果附近的邻居们,谁要是患了牙痛病的话,就会跑过来,借用它。妇女们管它叫做“铁格奴(Tigno)”。
如果是脸肿了的病人,他们会说:“请你借给我一些铁格奴,好吗?我现在痛得厉害呢!”另外的一个就会赶快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,拿出这个宝贝东西来。
而她会很慎重地对朋友说:“你随便做什么都可以,但是不要摘掉它。我只有这么一个了,而且,现在又是没有月亮的时候!”
没有想到,农民们的这种心理上的简单而幼稚的反应,竟然被十九世纪的一位英国医生兼科学家所超越。他曾经告诉过我们如此荒唐可笑的事情。他说在那个时候,如果一个小孩子在树林里迷了路,他可以询问螳螂,让它指点道路。并且,他还说道:“螳螂会伸出它的一足,指引给他正确的道路,而且很少或是从不会出错的。”